湖南澧水流域水利水电开发有限责任公司-ag旗舰厅
偷得浮生半日闲”,我们一路向西。
时节已是初冬,慵懒的红日昏昏欲睡。在焦躁的城市踽踽而行,钢铁森林逼仄着藏着田园牧歌的心灵,嗅不到一丝温柔的味道。
这连着五溪蛮与洞庭水的大道通衢,展现着人力压服自然力的不自量力,我不喜欢。但这是回家的路,山的那边的那边,有父亲荷锄的背影,有母亲捣衣的小溪,还有儿时撒野的默片。近乡情更怯啊!
可,这不是回家的旅程,汽车轻巧地转离回家的方向,远望群山,放佛看到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,这辈子我们父子的缘分,怕也就是看着您的背影渐行渐远吧!
抽回悲伤的思绪,把眼望向这陌生的土地。
满坡漫野橙的桔,满树满树黄的叶,让人满怀丰收的喜悦,更满怀对生命尊严的敬佩。小小的车窗为翻卷而过的风景一帧一帧地框印,被揉皱的心绪渐次舒展,弯弯曲曲的山路勾引着山里孩子内心的顽皮,欣喜——山的伟岸!
窗外已显朦胧,山雾么?慢点吧,不要惊扰了林中归巢的鸟儿。已是“牧人驱犊返,猎马带禽归”时分,蜷缩了半日的身躯却异样的兴奋,只因那慕名的一份牵挂。
一晚的舒恬,在尖声呼啸的山风中醒来,映入眼帘是赏心悦目的苍翠,跳入耳朵是婉转动听的鸟鸣,山里的风尽管有些粗鲁,但如此美景又怎能辜负?
好客的主人早已备下精致的早餐,但实在不愿耽搁,匆忙扒拉两口,一行人雀跃出发。
山口一转,横亘眼前一座巨型大坝,那么巍峨,却又那么突兀,是乞力马扎罗的雪豹吗?亦或是劈山救母的沉香那柄巨斧?文字已然枯竭,仰望着钢筋水泥的“怪兽”,莫名的卑微感涌上心头。在主人的陪同下,我们钻进大坝腹内,隆隆的巨流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在脚下奔流,看不到却又“看得见”,幸而真的看不见,不然这脚该不听话地颤抖了吧。纵横交错的甬道彷如这巨人的血管,若“生病”这些能工巧匠的主人们,该在这里穿梭治疗了。
没有勇气徒步攀登耸入半空的阶梯了,乘坐人类发明的偷懒工具——电梯一跃登顶。
惊叹!惊叹!
一湾碧流被一分为二,似两个孩童,一个顽皮地嬉闹着奔逐而去,一个温婉地顾影自怜。奔逐而去只剩背影,顾影自怜甚是多情。主人已备好车,那就不客气了,去这个幽美的家看看吧。
车道蜿蜒,峰回路转皆美景。夹岸层峦叠翠,俊朗的针叶林一丛一丛绣缀在半坡,骑行在峰巅,没有春日的茂盛,但绿得精神、绿得坚挺。可爱的阔叶林,黄的白桦,被阳光纹上了一层金边,是那放牧姑娘金边的衣裳;红的枫树,为寂寥的山峦贴上喜庆的窗花,迎接着春的到来。夹杂不知名的小野花(还是叶儿?),一朵朵、一簇簇、一团团,把这沿途的山峦涂抹得像画家打翻的油彩。山间的小屋,俏皮地露出尖尖的檐角,黑色的瓦片好奇地斜瞄着这次第交错的美丽,这神奇的生命的颜色!
恬静的,是那水姑娘的面容。天然去雕饰,清水出芙蓉。如一块巨型翡翠,斜躺在山峦之间,晶莹剔透、熠熠生辉。那份宁静,让你听到生命自由的呼吸;那份干净,让你憎恨人间所有的尘埃;那份幽静,让你渴望童年舒坦的摇篮。她,就那么嫩嫩的,柔柔的,倒影着粗犷的山,凝望着蔚蓝的天,如害羞的怀春的姑娘,痴痴地守望着远行的情郎。湖中央的无名小岛,仿佛一个不知趣的莽撞汉子,拨乱了芳心却又兀自沉默。渔人的几只小木舟,弄花了水姑娘的妆容,仿佛惊醒,清流伸向山的深处消失不见,我们匆忙追逐,拐角处,与那一湾碧波撞个满怀,丝丝水雾却被这可恼的车窗阻隔,实在沮丧。但,又有什么关系?生命中从此将深藏住这一抹瑰丽的高山蓝,这已经足够。
来不及准备,山势豁然开朗,一个精致的徽派小城截住了我们这帮不速之客。好吧,巍峨的山,清冽的水,精致的城,如此所在,足够游目弛怀!
山,叫壶瓶山!
水,名渫水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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